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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中国开始的世界古代史-05朴素的时代终将成为过去

上一次我们讲到人类有了游牧和农耕，解决了吃饭问题。可是吃饭问题虽然重要，但绝对不是文明的全部。究竟什么是文明，怎样才算进入了文明呢？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其实也没有绝对的标准，但是有一些重要的指标，除了农业和畜牧业之外，还得有一些其他的东西。比如说城市，比如说文字，比如说国家。

让我们再回到10万年前。那个时候当智人刚刚走出非洲的时候，他们还不会种地，他们还没有组成家庭。至于说文字、城市、国家，那就更谈不上。这些可以被叫做文明的东西，都是人类走出非洲以后，在漫长的岁月里，被散居在各地的人类一步一步的发明出来的。他们逐渐学会了用火，学会了种植和放牧，学会了说话，穿上了衣服，开始有了美的意识，这就跟过去彻底告别了。然后农业兴起，为人类提供了足够的剩余产品，人口增加，阶层分化，社会分工，城市出现。在这之后，国家和宗教也迟早会诞生。而这些看上去并不那么美好的事儿，其实正是人类文明开始形成的标志。

分化这个词儿很重要。以前中国的思想家庄子讲过一个故事，说中央之地叫做混沌，南方之地和北方之地到混沌这儿来玩，混沌招待的非常好。这两个人就说我们要怎么报答一下混沌？混沌没有七窍，所以南海之地和北海之地为了感谢他，就给他凿开了七窍。日凿一窍，7日而浑沌死。

这个故事象征的是什么？混沌象征的是朴素的原始时代。就像一个诗人说的，那个时候人在河边，心也简单，人也简单，好像很美好。可是这种简单和朴素却挡不住文明的脚步。人之是欲，好逸恶劳，贪图享受，总是在追求好上加好，美上添美。所以呢，有了条件，就不免会把那种单纯丢在脑后。朴素的时代终究是要过去的。

当然，七窍开发原本浑然统一的心智，感觉好恶开始分化，朴素和混沌就消失了。就像老子叹息的那样，单纯的心思消失，才鼓励讲道德，道德也不灵了，才好找人讲仁爱。连仁爱也没了，只好让人讲义气。其实文明就是这样的，我经常开玩笑说，整个人类文明史其实也可以叫做人类不文明史。

如果我们能穿越时光隧道，回到远古时代的埃及两河流域、恒河和长江，我们会看到原本十几个几十个一伙的人类变成成百上千群居的群体。原本一样狩猎、捕鱼、采集果实的众人，在逐渐成熟的农耕和狩猎时代，有了粮食和肉食，人类生活逐渐变得多彩多姿……